美国顶级医生希望对酒精发出致癌警告：科学怎么说？

美国卫生部长维韦克·穆尔蒂博士提议在酒精饮料上贴癌症警告标签，这再次引发了一场公共卫生辩论。

Murthy的建议伴随着一项新的咨询（PDF），强调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饮酒与几种癌症有关。

为什么呼吁贴上警告标签很重要？关于饮酒的风险，科学是怎么说的？

为什么美国卫生局局长现在呼吁在酒瓶上贴癌症警告？

目前只有文字的酒精警告标签是在1988年引入的，强调怀孕风险和驾驶障碍，但没有提到癌症风险。

Murthy认为，鉴于今天对酒精对健康影响的理解，这些标签已经过时，而且不够充分。

墨菲上周五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写道：“对于个人来说，要意识到，当你喝更多的酒时，患癌症的风险会增加。”“当你考虑是否喝或喝多少时，请记住，就癌症风险而言，越少越好。”

酒精致癌风险有多大？

这份来自外科医生的报告（PDF）声称，该国每年约有10万例癌症病例和2万例死亡与酒精消费直接相关。它也是继吸烟和肥胖之后第三大可预防的癌症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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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其他地区也发表了类似的研究结果。2018年，世界卫生组织欧洲地区的18万例癌症病例和9.2万例死亡与酒精消费有关，占所有癌症病例的4.2%。

在中国，酒精消费与93,596例癌症病例（占总病例的3.6%）和78,881例癌症死亡（占总死亡人数的4.4%）有关，其中男性受到的影响明显大于女性。中国女性的饮酒量通常比男性少得多。

其他研究也证明了这种联系。发表在《英国癌症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分析了572项研究的数据，涉及486538例癌症病例，确定酒精是一种破坏DNA和破坏细胞修复的关键致癌物。

尽管存在这些担忧，公众意识仍然很低——只有45%的美国人认识到酒精有致癌风险，而烟草的这一比例为91%。

喝多少酒才会增加患癌症的风险？

就癌症风险而言，没有“安全”的饮酒量。世界卫生组织和其他公共卫生机构强调，即使是少量也会损害健康。

例如，根据美国外科医生总建议的数据，每天喝两杯酒会增加100名女性中5名和100名男性中3名患癌症的风险。

这个警告会抑制饮酒吗？

卫生局局长建议更新酒精饮料上的警告标签，将其与香烟警告相提并论，研究表明香烟警告与降低吸烟率有关。然而，对于文本警告的有效性存在一些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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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在推动卷烟包装上印制新的图文健康警语（包括图片）的过程中表示，卷烟包装上现有的文字警语自1984年以来一直没有改变，被认为是无效的，“几乎看不见”。

然而，维多利亚大学加拿大物质使用研究所所长Timothy Naimi认为，警告标签在促进透明度和消费者权利方面发挥了基本作用，而不管它们对公众健康的直接影响如何。

纳伊米指出，虽然其他包装食品和饮料产品被要求显示详细信息，如成分、卡路里含量和潜在的健康风险，但北美的酒精标签甚至缺乏基本的消费者信息。

他在接受半岛电视台采访时表示：“在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关于人们喝什么酒的信息并不多。”“人们应该被允许做出自己的决定，但至少拥有可访问的信息。”

世界卫生组织欧洲区域办事处酒精、毒品和监狱卫生主管Carina Ferreira-Borges博士说，这些类型的标签发挥的作用比个人行为更广泛。

她告诉半岛电视台：“酒精健康警告标签是一种系统性的变革工具——它们提高了人们的意识，支持了更广泛的酒精政策，并减少了酒精包装的营销吸引力。”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控制酒精消费呢？

专家表示，额外的监管措施也是减少消费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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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效的一个步骤是提高酒精的联邦消费税；相反，国会在2017年减少了它，并在2020年将减税永久化，”波士顿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卫生法律、政策和管理教授大卫·杰尼根说。

他补充说，强力标签的更大价值在于，它将酒精定义为“一种不同的、可能不健康的产品”，这可能有助于为更有效的措施铺平道路，比如增税，以获得立法支持。

世卫组织还建议采取三种“最划算的方法”来减少酒精消费：提高税收、限制营销和减少实体供应，例如限制销售商的数量和营业时间。

北欧国家和泰国通过增税和限制销售成功地减少了酒精消费。

饮酒如何影响你的健康？

卫生局局长表示，饮酒会增加至少七种癌症的风险，包括乳腺癌、结肠癌、肝癌、口腔癌、咽喉癌、食道癌和喉癌。

这通过以下几种机制实现：

• DNA损伤:酒精代谢成乙醛，这是一种有毒的化合物，会破坏DNA，而DNA是指导人类生长和功能的分子，并阻止细胞自我修复。
• 荷尔蒙紊乱:酒精会扰乱激素水平，尤其是雌激素，增加患乳腺癌的风险。
• 致癌物的吸收：酒精会增加人体对其他致癌物质的吸收，比如烟草中的致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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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度饮酒对健康有益吗？

这很复杂。

1991年发表在《柳叶刀》（The Lancet）上的一项被广泛引用的研究提出了“法国悖论”，该研究表明，尽管饮食中含有高脂肪，但适量饮酒可能有助于预防心脏病。多年来的观察性研究证实了这一点，适量饮酒（每天一到两杯）与较低的心血管疾病发病率有关。

然而，新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揭穿了这些说法，揭示了早期研究中的问题，并指出总体风险超过了任何潜在的好处。

2022年发表在《美国医学会网络公开》（JAMA Network Open）上的一篇综述分析了107项研究，发现之前关于适度饮酒对心脏有益的说法是基于有缺陷的方法，尤其是没有考虑到“病态戒酒者”——由于健康问题而戒酒的人。

纳伊米承认，关于少量饮酒是否有益于心脏健康的争论使公众的理解变得复杂，但他说，新出现的证据支持这样一个信息，即少喝酒对心脏健康和预防癌症都有好处。

纳伊米解释说：“即使你相信一点点酒可能对你的心脏有好处，那也只是非常少的量——也许一周喝一两杯。”超过非常低的水平，酒精会增加患心脏病的风险，包括心脏病发作、高血压、心力衰竭和心律不齐。

然而，像蒸馏酒协会（Distilled Spirits Council）科学与研究高级副总裁阿曼达·伯杰（Amanda Berger）这样的业内人士认为，适度饮酒可能对健康有一些好处，任何标签更新都应该反映对科学证据的全面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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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杰在一份声明中说：“许多生活方式的选择都有潜在的风险，联邦政府的职责是根据整个科学研究来决定对警告声明的任何修改建议。”

世卫组织代表费雷拉-博尔赫斯（Ferreira-Borges）说，酒类行业的责任不在于推动负责任的饮酒运动，而在于通过监管措施和重新配制来减少其产品造成的危害。

她说：“酒业声称酒精危害是个人责任的问题，这否认了酒精危害的普遍性，并歪曲了谁会受到酒精危害。”

国会会批准新的标签吗？

尽管卫生局局长对酒精的风险提出了建议和新的研究，但国会不太可能迅速采取行动更新警告标签。

上一个酒精警告标签是在近40年前获得批准的，该标签涉及怀孕风险和驾驶障碍。

该法案被称为《1988年酒精饮料标签法》，于1988年9月提交众议院，并在几个月内成为法律。但它遭到了酒类行业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警告是无效的，可能会损害业务。生产出来的标签也相对较小，缺乏详细的健康警告。

增加癌症警告的努力可能会遭到强大的酒精饮料行业的强烈反对，该行业每年花费3000万美元游说国会。

分析师也预计会出现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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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尼根说：“这似乎是烟草行业最大的担忧之一——这标志着他们开始走上与烟草相同的道路。”

不管标签是否被批准，美国年轻人的酒精使用量已经在下降——根据《2023年全国药物使用与健康调查》，在过去的一个月里，18-25岁的年轻人中有49.6%报告饮酒，低于2013年的59.6%。

其中的趋势表明，人们越来越喜欢不含酒精的替代品，“一月戒酒”（Dry January）等运动越来越受欢迎，而社会变化可能也起到了作用。

杰尼根说：“年轻人开始喝酒的年龄越来越晚，这可能会影响他们以后的饮酒年龄。”他补充说，青少年怀孕等其他危险行为也在减少，因为青少年越来越多地通过数字方式而不是面对面交流，这导致他们独处的时间更多。